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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话，魏天师眉头蹙了蹙，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尽管简装便行，但魏天师还是给孟朝颜准备了一顶低调奢华的轿子。
放下帘子的瞬间，孟朝颜有些心慌。
或许是受冰蛇心之毒和腹中胎儿影响，这次下山，她愈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七天后，京城丞相府。
只需把莲清派掌门的令牌给金吾卫一看，孟朝颜便轻而易举地畅通无阻。
她直奔孟母的院子。
四目相对的瞬间，孟母手中的针线活掉了一地。
“阿颜，真的是我的阿颜吗？”
孟朝颜点点头：“是我。”
孟母起身，摸了摸孟朝颜的脸又摸了摸孟朝颜的肩膀。
“阿颜瘦了，来，你试试娘给你亲手做的衣服，这些日子，娘一直都在给你做衣服、鞋子，你快都试试，如果不合身，娘还可以改。”
她眼眶通红：“你爹如今下了天牢，只怕没几日皇上的旨意就要下来了，好孩子，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
“丞相府要遭难了，相府千金必须要死一个，我去天牢见过你爹，我们商量好了，明珠霸占了你身份那么多年，如今也是该回报的时候了。”
她笑了笑：“她一向只听我的话，若留在世上，只怕还会对你有诸多不利，如今我和你爹必死无疑，还不如将她一并带走，让你不再受她折磨伤害。”
孟朝颜万万没想到孟母和孟父能一致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刚想开口，只听“砰”的一声。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孟朝颜和孟母齐刷刷向门口看去。
只见孟明珠双目赤红，脸上全是愤恨之意。
她凶神恶煞地看着孟朝颜，咒骂。
“贱人，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说着，她拿出一把锃光发亮的匕首，直直向孟朝颜刺去。
“我非杀了你不可！”
第23章
“不要！”
孟母目眦欲裂，想都没想直接挡在孟朝颜身前。
“噗呲！”
匕首没进皮肉之间，伤口顿时涌出汩汩鲜血。
“娘！”孟明珠霍然松开紧握匕首的手。
和孟朝颜同时去扶孟母。
“娘，你为何要替孟朝颜挡刀？”孟明珠按住孟母的伤口，试图止血。
孟母眉心微蹙：“娘说过，阿颜是娘的女儿，娘怎能看着你伤害她？明珠，娘也是在保护你啊，你们姐妹之间就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娘不想看你越错越深啊。”
“我和她早就不可能和好了，娘，你为何就是不死心？”
“闭嘴！”孟朝颜呵斥。
孟明珠一时愣住。
孟朝颜见状，立刻扶着孟母坐到床榻上，然后剪开衣裳，查看伤口。
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孟朝颜拿出药粉直接洒在孟母流血不止的刀伤上。
紧接着，命令呆若木鸡的孟明珠。
“不想你娘死，就赶紧去找纱布和金疮药。”
闻言，孟母眉眼之间流露哀伤之色。
“阿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再叫我一声娘吗？”
孟朝颜镇定地给孟母处理着伤口，神色平静。
“夫人，你还记得孟明珠上次落水之后，你要我发的毒誓吗？”
孟母一怔。
眼前不由浮现那日的画面。
她一巴掌打断孟朝颜要脱口而出的话，随即残忍而冷酷地要求。
“阿颜，不管怎样，我要你发誓，永远都不再伤害明珠，如果违背誓言，那你此生就六亲无靠，鳏寡孤独，一生悲苦。”
此时，孟朝颜重复着那三个来自亲生母亲最恶毒的诅咒。
“六亲无靠，鳏寡孤独，一生悲苦。”
“阿颜，娘当时……”孟母忽然说不出话。
沉默许久，唯有两行清泪划过脸庞。
她颤抖着唇：“娘错了，阿颜，娘真的知错了，你原谅娘一次好不好？”
“夫人，我没有不原谅你，事实上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我只是想说其实今日你不必为我挡下这一刀的，这让我又欠了你一次。”
孟母摇头：“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救你，有什么欠不欠的？”
孟朝颜却不赞同这话。
“我此次进京其实就是为了丞相府遭难之事来的，掌门继任仪式后，皇上曾和我说过丞相府之事，我可以保丞相府满门不死，但你和丞相永远都无法再享受荣华富贵了。”
听到这话，孟母眼中燃起希望。
“我和你爹这辈子已经够了，其实在得知你去鹤鸣山后，我和你爹就已经打算辞去官职，抛下京中的一切，去鹤鸣山山脚下买一处院子，不远不近地陪着你了。”
她握住孟朝颜的手：“阿颜，你知道吗？你爹就是在你出生那年进了内阁，当了丞相的，当时就有算命先生说你是我们的贵人，可后来你走丢了，再回来时，我们已经忘了……”
“爹和娘真的对不起你。”孟母的泪砸在孟朝颜手背上。
“如今又是你回来救了我们，以德报怨，你让爹和娘真的无地自容了。”
孟朝颜拿出手帕，轻轻给孟母擦拭不断涌出的眼泪。
叹息：“夫人，你我命中缘分如此，怪不得事，只愿往后两厢安好便罢了。”
孟母不停摇头：“阿颜，你真的不愿意再给娘一个机会吗？”
孟朝颜静静望着她，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安抚好孟母，孟朝颜还准备去天牢一趟。
只是刚走出院子，孟明珠又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还想杀我一次吗？”孟朝颜奚落。
孟明珠悲哀一笑：“我怎么敢？我再杀你，娘到死都不会原谅我了。”
随后，她直直地朝孟朝颜跪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孟朝颜蹙眉。
孟明珠不语，只是一昧磕头，直到头破血流，血肉模糊！
第24章
“姐姐，我知道以前我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但我真的只是太喜欢长晏表兄了……”
孟明珠抬起头，鲜红的血从额角流下，格外可怖。
见状，孟朝颜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出神地想，难道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爱，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做出损人害己的事吗？
爱不应该是相互扶持、促进，一起变得更好吗？
爱不应该是若得不到回应，就默默祝愿，无悔牺牲吗？
“姐姐！我求你了！”
孟明珠哭泣恳求的声音把孟朝颜拉回现实。
她看向孟明珠被泪和血模糊的一张脸，无可奈何地叹息。
“孟明珠，今日我并非昨日我，我无法代替以前的我原谅你对我的所做作为。”
“而且……”她顿了一下：“你刚刚还想要杀我，你觉得我真是以德报怨之人吗？”
闻言，孟明珠的眼神暗淡下去。
在孟朝颜和她擦肩而过时，她幽幽地说。
“姐姐，我七岁时在城隍庙乞讨，娘去求城隍爷早日把你送回丞相府，出门时，我晕倒在她面前，娘心善，将我捡了回去。”
“洗干净脸换上给你的衣裳，娘发现我和你长得好像，抱着我一直叫你的名字。”
“那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在小乞丐哥哥寻我时，我将他骗了进来，把他溺死在这锦鲤池中。”
“姐姐，小时候被人践踏看不起的苦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不会允许你夺走我的一切。”
“我已经当了你的替身那么久，不介意再继续当下去啊！”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孟明珠起身，直直向孟朝颜冲过来。
“砰！”
孟明珠被一股巨力弹开。
她跌坐在地，只见不知从何出现的萧凛挡在孟朝颜身前，一脸寒气。
“你想死？”他阴恻恻问。
孟明珠却已经被吓傻了。
“萧……萧凛，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会在这里，你和她……”
萧凛挑了挑眉：“你既然知道阿颜是我的人，你还敢伤她，我看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他蹲下身去，拿出一把匕首。
“你刚刚想杀阿颜，是哪只手拿的刀？”
孟明珠顿时瑟瑟发抖起来。
孟朝颜实在看不下去了：“萧凛，够了，再吓她，她就要疯了。”
闻言，萧凛收了刀，一脸委屈。
“我只是想为娘子你出口气嘛，我就是见不得人欺负你。”
孟朝颜冷冷看他：“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若再让我听见娘子二字，你就滚吧。”
平心而论，萧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势冷硬的孟朝颜。
他非但不觉得冒犯，还觉得尤其开心。
“阿颜，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我可做了五年的夫妻，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旧情？”
“没有。”孟朝颜干脆利落地回答。
萧凛弯唇一笑，和孟朝颜并肩而行。
“好吧，那还有十个月，这十个月我一定会让你对我有情的。”
孟朝颜眉头一蹙：“为什么是十个月？”
“怀胎十月嘛，这十个月里，我会一直照顾你们母子。”
孟朝颜脱口而出：“那十个月后呢？”
萧凛脚步一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阿颜，你这个问题是希望十个月后我还陪在你身边吗？你对我其实没那么讨厌对不对？”
“不对，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十个月后就会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
“萧凛，那五年我想让你去死，现在，只想让你在我的世界消失。”
“你是我最讨厌的人。”
第25章
萧凛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受伤之色。
“尽管无关爱恨，你还是最讨厌我吗？”
孟朝颜没回答，只是戴上兜帽，坐上停在丞相府门口的马车。
萧凛落寞地站在风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