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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光亮渗透天窗的缝隙,脆弱的眼皮在这样轻微的折磨中挣扎起来,颜攸从睡意脱身,眼球无意识地扫动。
“姐姐,你醒啦!”
凌煊端着碗粥从门外扑进来,颜攸不动声色地避让,不言不语,宛如一个雕刻僵硬的精致花瓶。
这段时间以来,她逐渐摸清了这几人表象之下的真实脾气。
凌煊是条劣质的杂种狗,先天蛰伏着受虐狂的基因,越是不搭理他,他反而越挫越勇。
从她对凌烨的了解来看,这应该算是基因突变。
陈风宵比他更像小孩子脾气,只要顺着他就能拿到好脸色,唯一的难点在于,讨好这个什么都有的大少爷并不容易。
好在她虽然身无长物,然而有一副和陈暮嫣相似的背影,也能在哄得他心花怒放之余瞒天过海地多拿上几分。
她已经旁敲侧击清楚,这两人并不清楚实际的计分数如何,连对攻略值的掌控能力都是燕望舒教导的。
至于这三人是怎么勾搭上的,于她而言,还是个迷。
而燕望舒……
他是天生的掌控者,颜攸每每看向他,都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被他剪了翅膀,目光也仍旧复杂。
他不嗜好分享,在联合捕食的狼群中,似乎地位也更超然一些,他要独占的时候,另外两个无法无天的货色也得避让几分。
颜攸的直觉向她示警:燕楼案件的真相,或许能在他亲弟弟这里得知一二。
可唯独他的攻略度,从那天开始,就始终是0。
颜攸无法理解,只能暂时放弃这条线,保持不会激怒他的状态。
“姐姐,你怎么又不理我了?”
凌煊抱怨着,凑在她脸边亲吻。
“我上次说想要个宝宝的事,姐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颜攸的手掌轻轻抚过肚皮,漠然扫他一眼,轻笑:“你怎么知道会是你的孩子?”
凌煊嘟嘟囔囔:“我就是知道。”
日历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其他两人的攻略度依旧停留在70%左右,看起来不低,然而这个数值已经滞缓了一周,不再有丝毫长进。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可以忍,燕楼未必等得了。
脑内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
016平铺直叙:“宿主,是否需要为您开启受孕功能?”
“开启吧。”
一个测试性的计划缓慢酝酿成型,颜攸笑着,难得柔情地摸了摸凌煊毛绒绒的天然卷,动作亲昵得像是从来没有过罅隙。
“那你再努力一点好不好?”
凌煊呆在原地,随即脸烧成了通红,天然下垂的眼睛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攸攸姐,你不怪我了吗?”
颜攸的回答是翻身将他压在了铁笼上。
……
一天之后,凌煊牵着她的手,将颜攸带出了那道囚禁她数月之久的铁笼。
然而一踏上地表,他的手就如同触电般松开了。
郊区别墅的会客区,陈暮嫣依旧一身恬淡的天青色旗袍,放下杯盏露出了清浅笑容:“颜小姐,小煊,好久不见。”
“暮嫣姐姐……你来看我啦?”
颜攸冷眼看着这个上一秒还在口口声声要给她一个家的男孩瞬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一阵后又乖巧地凑到女人身边,给她赏析自己身上的变化。
凌烨喜欢养狗,且只养凶猛的大型犬,见个人就摇尾巴的,她看一眼就嫌弃。
看来她亲弟弟是没得什么真传。
燕望舒坐在对面,捏着杯盏的手指已经被染红,颜攸只顿了一秒,就驯顺地低头弯腰,并着膝头跪在他脚边。
“需要我做什么?”
燕望舒低头,把玩一只猫咪似的捏了捏她的后颈,凉薄的指腹轻扣桌面:“侍茶。”
她在掌控欲的魔鬼调教下学会了摒弃自身作为人的一切,凌煊反而看着很不忍似的,愣在原地欲言又止起来。
陈暮嫣收回了给他顺毛的手,看起来有些好奇:“颜小姐这是在?”
她盯着这个全无尊严的女人不放,甚至自认为友好地露出笑容,那笑容纯真到残忍。
而颜攸才穿上不久的居家服下,藏的是鲜红的皮革项圈与一身狼藉……恰巧印证陈风宵的那句形容。
陈家的暮嫣是天上云雾,囚笼的禁脔是雪里污泥。
她笑了笑,放下手中行云流水烹出的滚烫茶盏,望向陈暮嫣:“您也需要吗?”
燕望舒不带情绪地扫了她一眼。
下一瞬,刚烧开的茶水顺着他的指尖滚到了她跪立的腿上。
瓷花壶盖顷刻绽开,澄黄的茶水沿着腿侧蜿蜒而下,渗出一片熟红的皮肉。
陈暮嫣疑心自己闻到了肉质焦熟的味道,僵直了脊背与笑脸,显出了几分坐立不安。
……可颜攸依然撑着笑,好像疼出的眼泪只是其他人的幻觉。
她又问一遍:“您需要吗?”